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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士颂九十一首 其三十 壶丘子林 明 · 黄省曾
至哉壶子,列老下趋。
龙藏郑圃,真与道俱。
侧闻玄语,宣发希微。
载陈生化,继述黄书。
玉川 明 · 庄昶
 出处:定山集卷一
江西老丁天造深,一树一石皆有法。
忽然得此奇人图,天下良工吾久瞎。
皴如马远翻老苍,势比董源还峭拔。
芾乎维乎空有名,谁能写此水两峡。
中间兀坐忽两翁,白发溪风若飘飒。
一人古貌而古裳,一人不巾而不袜。
欣然欲问此老谁,老丁已死谁能答。
我闻古亦有至人,非圣非愚亦非达。
茫乎蒙乎无所取,一兮混兮而不杂。
娄卷膻行已笑虞,非仁非义似嗤发。
世间万事只土块,何物斗筲堪用伐。
伊人石户岂其徒,不然亦是王与齧。
子州支父当佳哉,壶丘子林那易得。
世人固不知此流,许由巢父徒高节。
吮痈舐痔术已工,侈然秣马丹其辙。
痴奴老仆誇豪雄,达士先生殊不屑。
此波已倒虽莫收,钝牛未死犹堪策。
老丁老丁尔何人,世上小儿真豕虱。
病榻自宽吟十四首 其一 郑圃居列子禦寇好游,壶丘子林谓之曰:「子务外游,不知务内观。外游者求备于物,内观者取足于身。取足于身,游之主也。未备于物,游之不至也。」于是列子不出,居郑圃者四十年。) 现当代 · 邵祖平
 出处:培风楼诗卷之七
予二十年来,素无疴痒,去夏始患足痹症,冬腊又增脊痛之疾。病榻高卧,百事俱废,自惟未尝断酒,不能避色,既好远游,复思乡里。心若夷齐,迹迩市井,乐知孔颜,学乃为人。丛诸舛谬,辄生纷扰,忧患之馀,能无病乎?昔年治诗,深知诗教功用之大,可忘富贵,可安贫贱,可游身虚无,可狎荡万有,君子自得而无闷者,殆指真能事诗者言。病馀自宽,因刺取旧籍说部故事,播之新篇,凡十四首。一曰郑圃居,务内观也。二曰中国饶土,止乡思也。三曰新丰市,富有所苦也。四曰射鸟儿,贵者有受辱也。五曰思香媚寝,戒殉色也。六曰倒龙佩,侈靡足杀身也。七曰夺牛翁,逃名宜急也。八曰鸡肋人,窒忿怒也。九曰苕华吟,慕道不慕俗也。十曰怀砖民,世途多险诈也。十一曰胡人头,求年必变形也。十二曰唐鼠叹,贪污不得为人物也。十三曰千日醉,可忘斯世也。十四曰烂柯山,可忘亲属也。凡此十四篇,讽多于劝,盖丽则之用心,罕譬而喻。在安诗之博依,读之者岂不胜于《汉书》下酒、《左》癖胜钱矣乎?嗟乎,老氏有言,常有欲以观其徼,常无欲以观其妙,故自患有身,而复乐于小国寡民。庄生有喻,樗以臃肿,不蒙匠石之顾,雁以能鸣,获逃鼎俎之烹,故将处于才与不才之间。此其微秘,实戚戚于我心焉。又尝览释子书,病从心生,身从业生,业又从心生。则吾人有涯之生,应无尽之业,将如贫汉负重逋,早夜求脱身不得,又安得不速为虚无空心之学乎?昔了元东坡云:「一生聪明,要做甚么,刺根钝根,终归一失。」辄又未尝不憬然嗒然,莫知所措。求之二氏乎?返之六经乎?宇宙茫茫,今世无告语之人矣。予之以诗自宽,又岂得已哉?
游有乐,玩无故,山林皋壤欣所遇。
春丛草芳莺乱飞,秋水烟清雁微度。
众人之游观所见,禦寇御风观所变。
桑海陵谷讵有穷,锦绣荒榛递流换。
一朝得闻壶丘言,裹足幽居务内观。
求备于物常不足,取资于身差少欲。
至人无江海而閒,繄我何必逃空谷。
郑圃一居四十年,返照内视神明全。
闭门味道不交世,鹏鴳逍遥各有天。
论诸子 南宋 · 杨简
 出处:全宋文卷六二三三、《慈湖先生遗书》卷一四
老子曰:「致虚极,守静笃,万物并作,吾以观其复。
夫物芸芸,各归其根,归根曰静」。
老子之于道,殆入焉而未大通者也。
动即静,静即动,动静未始不一贯,何以致守为?
何以复归为?
老子曰:「视之不见名曰夷,听之不闻名曰希,抟之不得名曰微。
此三者不可致诘,复混而为一。
其上不皦,其下不昧,绳绳不可名,复归于无物」。
曰「混」,曰「复归」,疵病大露;
「混而为一」,不知其本一也;
「复归于无物」,不知虚实之本一也。
老子又曰:「执古之道,以御今之有」。
未悟古今之一也。
凡此惟大通者知之信之,未大通者终不知、终疑也。
此不可以思虑及也,不可以言辞尽也。
曰有曰无,曰动曰静,曰古曰今,曰万曰一,名言之不同也,昏者则云尔也。
老子又曰:「大曰逝,逝曰远,远曰反」。
道体寂然,何逝何反?
学道而未通者,自作此意度耳,道不如是也。
孔子曰:「谁能出不由户,何莫由斯道也」?
动者道也,静者道也;
有者道也,无者道也;
古者道也,今者道也;
万者道也,一者道也。
孔子又曰:「吾道一以贯之」。
未尝异动静、有无、古今、万一而为殊也。
老子言:「道大,天大,地大,王亦大。
域中有四大,而王居一焉。
人法地,地法天,天法道,道法自然」。
夫三才之道一而已矣,而老子裂而四之,其言法天、法道、法自然,尤为诬言,瑕病尤著。
以他语验之,老子不可谓无得于道,而犹有未尽焉尔。
庄周寓言,陋语良多。
仁义蘧庐之论,惟睹夫二,未睹夫一也。
亦祖夫归无之学,而未大通者也。
周又曰:「为是不用而寓诸庸」。
意说也。
曰不用,曰寓,皆意也。
又曰:「有以为未始有物者,至矣尽矣,不可以加矣」。
此又意说也,未悟有无之一也。
又曰:「仁义之端,是非之涂,樊然殽乱」。
是又恶动好静,陷溺之巨病也,似广大而实小也,似高明而实卑也。
又妄谓颜子忘仁义,忘礼乐,坐忘,此乃老庄弃动趋静之偏蔽,而谓颜子亦然,其言似高妙,而未免于不一,足以惑乱学者。
孔子问礼于老聃,恐非庄子所谓老聃者。
何以明之?
所言绝不类也。
岂有与孔子议礼如此之详,而又以礼为乱之首也?
庄子所言老聃,皆痛绝仁义。
庄子曰:「以其知之所知,以养其知之所不知」。
庄周何其意态之多也!
孔子曰入孝出弟,谨信汎爱,未尝有意度也。
庄子凿空为有,又屈曲其蹊。
又曰:「知其不可奈何,而安之若命,惟有德者能之」。
有德者不如是也。
以为不可奈何者,非能安者也,非真知命者也。
天命之妙,不可以人为参也。
曰天曰人,非知天者也,亦非知人者也。
天人一道也,随世而曰天曰人可也,吾心实曰天曰人,非也。
庄子曰「一宅而寓于不得已」,又曰「不忘其所始」,又曰「以无为首」,是皆意虑之未息也。
孔子曰「天下何思何虑」,未尝有周之繁说也,而万世自莫得而窥之。
庄子又曰:「劳我以生,息我以死」。
是又思虑之纷纷也,是又乐死而厌生也。
乐死而厌生,与贪生而惧死同。
桑户之歌曰:「而已反其真,而我犹为人」。
以死为反真,以生为不反真,其梏于生死又如此,岂若孔子之言曰「未知生,焉知死」,明乎生死之一也。
庄子又曰:「汝神将守形,形乃长生」。
既谆谆言无物之妙矣,兹又守形,陋矣,又自矛盾矣。
《子思子》之书,载卫公子交见于子思曰:「先生圣人之后,执清高之操,天下之君子莫不服先生大名
交虽不敏,窃慕下风,师先生之行,幸顾恤之」。
子思曰:「公子不宜也。
夫清高之节,不以私自累,不以利烦意,择天下之至道,行天下之正路。
今公子绍康叔之绪,处战伐之世,当务收英雄,保其疆土,非所以明否臧,立规检,脩匹夫之行之时也」。
呜呼,是殆非子思之言也!
夫道一而已矣,君以此使臣,臣以此事君。
公子以此为公子,士以此为士,一也。
今异而言之,无乃不可乎?
况乎明否臧,立规检,矜持务外,非由中而生者,是殆非子思之言也。
不然,则子思之学陋甚矣,何以能作《中庸》?
《中庸》虽不无瑕病,不至如此蔽陋之甚也。
孟子曰:「尽信书不如无书」。
子思年十六而辱宋大夫乐朔,几不免,曾子亦谓其有傲世主之心,老莱子亦言其性大刚而傲不肖。
然则子思亦未能无我矣,惟未能无我,故《中庸》之书亦不能无意。
孔子每戒学者曰毋意,又曰毋我。
予自微觉,而已深疑子思之言曰:「夫妇之愚,可以与知焉;
及其至也,虽圣人亦有所不知焉。
夫妇之不肖,可以能行焉;
及其至也,虽圣人亦有所不能焉」。
以予所觉,心中初无浅深前后精粗之异,而子思异之,殊觉其碍。
此乃予未觉之日所见,既觉,则无是见也。
乃悟孔子曰:「吾道一以贯之」。
又曰:「吾有知乎哉?
无知也」。
孔子之言若合符契。
子思又曰:「道也者,不可须臾离也」。
亦觉其未安。
曰:「道也者,未始须臾离也」。
不当言「不可」。
「不可」云者,乃以意为之。
孔子所以每每戒门弟子曰「毋意」,为是类也。
孔子殁而大道不明,自曾子殁而道滋不明。
孟子正矣而犹疏,荀卿勤矣而愈远。
董仲舒号汉儒宗,而曰:「道者,所繇适于治之路也,仁义礼乐皆其具也」。
又曰:「仁义礼智信,五常之道,王者所脩饬也。
五者脩饬,故受天之祐」。
呜呼,异乎孔子之言道矣!
自知道者观之,惟有嗟悯。
而自汉以来,士大夫学识略同。
孔子曰:「谁能出不由户,何莫由斯道也」?
由户为喻尔,何莫由斯,正实无瑕。
仲舒支离屈曲,不知仁义礼乐乃道之异名,而以具言,则离之矣。
不知仁义礼智信皆人心所自有,不假脩饬。
《皋陶谟》「慎厥身,脩思永」。
脩其永永不变者。
仲舒所言脩饬能永乎?
仲舒曰:「陛下设诚于内而致行之,则三王何异哉」!
禹曰:「安女止」,谓人性本静止,安之不动而已矣,何以「设」为?
文王不识不知,何以「设」为?
孟子道性善,又仲舒之所未知也。
以此事君,乃反汩乱其君本有之德性。
诸儒杂说论,所至如是,能知其非者有几?
就有知其非者,又不得行其道于天下,而欲望复见三代之治,难矣。
仲舒又曰:「道之大原出于天,天不变,道亦不变。
是以禹继舜,舜继尧,三圣相受,而守一道,亡救弊之政也」。
吁咈哉,道无本末,何出何入!
天者,即此道之健行清明者也。
仲舒离而为二。
舜诛四凶,亦救弊矣,初不害于三圣之一道。
诬言曲说,今学者靡然从之,道何由而明?
人心何由而复于正?
王通之学陋甚,其言曰:「大哉周公
远则冥诸心也。
心者非他也,穷理者也,故悉本于天。
推神于天,盖尊而远之也,故以祀礼接焉。
近则求诸己也。
己者非他也,尽性者也,卒归之人。
推鬼于人,盖引而敬之也,故以飨礼接焉」。
通之妄至此,殆不足辨,惟其群弟子宦达,尊称其师,书行于世,其言亦足以惑乱学者。
圣人之道,即天地之道。
奚特圣人,三才一贯也。
孔子曰:「夫孝,天之经,地之义,民之行」。
又曰:「人者,天地之德,鬼神之会」。
又曰:「人者,天地之心」。
而通曰「远则冥诸心」,是诬圣人也。
又于心外复求理,复求天,是自诬也。
「穷理尽性,以至于命」,乃《说卦》之文,未尝系之「子曰」,则知非孔子之言也。
曰穷理,曰尽性,使明者言之,辞旨承连,自无瑕病,而通分裂如此,良可笑也。
通又曰:「显仁藏用,中古之事也」。
杜淹问藏之之说,通曰:「泯其迹,閟其心,可以神会,难以事求,斯其说也」。
通之陋至于此。
今有司每出题于其书以试举子,又时文习尚顺题,罕有駮议。
而通之书依仿圣言,窃取其近似,而实非也。
学者多为所欺,故靡然从之。
孔子曰:「天下何思何虑」。
而通曰:「仁亦不远,姑虑而行之」。
孟子曰:「仁,人心也」。
通之病蔽甚著。
孔子虽曰「仁远乎哉,我欲仁,斯仁至矣」,此大略明人之不远耳。
「欲」之为言,亦常言,初无深用思虑之意。
通不会圣人之旨,仿而言之,自谓无悖矣,不知冰炭之不同也。
又曰:「仁义,其教之本乎,先王以继道德而兴礼乐者也」。
通乃效《易大传》「一阴一阳之谓道,继之者善也」,遂妄意仁义为非道,妄意礼乐出于仁义之下。
不知仁义礼乐乃道德之异名,先王顺道而行,非能有所作而次第之也。
「继善」之言,《大传》不系之「子曰」之下,则非孔子之言也。
通又曰:「不以霍光、诸葛亮之心事其君者,皆具臣也」。
霍光阴妻邪谋,非忠也。
刘备刘璋宾客之礼,而反自夺之,亮辅之,又立同姓之妇为后,此何心也?
霍、诚有他善,可爱可敬,而王通概取之,则不可也。
房玄龄、杜如晦传其学,辅太宗建成、元吉,乱巢妃,亦通此等学术议论有以启之也。
李密问王霸之略,通曰:「不以天下易一民之命」。
此论正矣,惟馀论则駮,滋惑后世,不得已致辨。
无穷无方,学者自有浅深,有不尽。
孔子程子于途,与语,悦之,取其善者尔,非尽与孔子同也。
程子名本号子华子
程子固曰:「仲尼,天也,也何足以望夫子」!
程子曰:「我之百骸九窍、毛发膏泽、脏腑肝膈,吹嘘吸引,滋液吐纳,无非也」。
斯言善矣。
其曰「上气曰始,中气曰元,下气曰玄。
玄资于元,元资于始,始资于初,太贞剖割」,斯则蔽矣。
夫太贞者,道之异名尔,何得言剖割?
道一以贯,孔子犹欲无言,而况于,无可言之中,而强裂初始元玄四者之名。
其曰「孰究其所以来,谁使其所以然」,未见其疵也;
而继曰「因其然也,意状可睹」,已而又曰「然不然也,然乎然,不然乎不然」,言虽似深,实积意说。
又曰:「吾亦不知所以然也」。
此庶几矣,犹有所倚也。
其之齐,知齐国大危,答景公之问,一本诸,深知非道无以已乱也,善矣。
《列子》道壶丘子林之言曰:「有生不生,有化不化
不生者能生生,不化者能化化。
生者不能不生,化者不能不化
阴阳尔,四时尔。
不生者疑独;
疑独,其不可穷」。
壶丘之言似实而非。
夫天下气化物理,一贯无二,而壶丘裂而二之。
孔子曰:「哀乐相生,是故正明目而视之,不可得而见也,倾耳而听之,不可得而闻也」。
孔子之言,实理也,明乎此,则壶丘之蔽可观矣。
阴阳四时生化皆不可见,不可闻也,即不生不化者也,皆非有无所可言也。
《列子》曰:「天地无全功,圣人无全能,万物无全用」。
列子虽能御风而行,乃清虚之功,其于道则未也。
物物皆全,心心皆全,列子知异而不知同,不知一以贯之之妙。
圣学之不传,学者之过也。
学者之过在于不求之心,而求之名也。
此心之中,孝弟忠信、仁义礼智,万善毕备,惟所欲用,无非大道。
其见于事亲则谓之孝,见于从兄则谓之弟,见于事君则谓之忠,见于朋友则谓之信,居家而见于夫妇则谓倡随,居乡而见于长幼则为有序。
是心之发,虽纷纭万殊,而非万殊也。
一气运而为四时,其始达谓之春,盛长谓之夏,肃杀谓之秋冬,时虽四,而气一也。
钦明文思,一尧也。
温良恭俭,一夫子也。
今夫见孺子入井而怵惕恻隐者,仁也;
及遇大宾,则又升降揖逊而为礼,此时也,岂一人而二心也耶?
嗟乎!
学者藩以私情,蔀以小智,绝圣人之大道,昧人心之固有,持异端邪说,而欲立乎清虚无为之境,吁,可伤哉!
荀卿子言性恶而自背驰。
听讼两词不同,静听久之而真情自露。
荀卿曰:「人之性恶,其善者伪也」。
其《大略》篇则曰:「虽桀纣不能去民之好义,然而能使其好义不胜其欲利也」。
夫不能去民之好义,则人性之本善验矣。
先生问汲古:「曾看老庄之书否」?
汲古对云:「老庄非圣之书,多害道,特以声律为习,不容尽废」。
因问:「道体至大,何所不该,老子四大之说,似亦支离」?
先生曰:「三才无二道,老子却裂而四之,如言『人法地,地法天,天法道,道法自然』,尤为诬言意说,瑕病尤多。
以他语验之,不可谓无得于道;
惟其有蔽,故犹有未尽」。
汲古问:「老子言『礼者,忠信之薄,而乱之首』,是不知其礼矣。
而《家语》乃云夫子闻其通礼乐之原而往师之,又云问礼于老聃」。
先生曰:「圣人无常师,师其是,不师其非也」。
先生曰:「师者,所以传道也。
道非自外至,所以启吾心之所自有也。
教者岂能于学者所自有之外别取一物而教之耶?
亦使之复其所固有尔。
若使之不由其诚,则所教者皆外物,无与学者事也。
故《记》曰:『今之教者使人不由其诚,教人不尽其材』」。
汲古尝见张横渠云:「不尽材,不由诚,皆是施之妄也。
教人至难,必尽其材,乃不误人。
若曰勉率而为之,则岂由诚哉」!
先生曰:「是」。
汲古问:「先儒谓:『董仲舒云正其谊不谋其利,明其道不计其功,此董子所以度越诸子』。
此说如何」?
先生曰:「董仲舒学不知道,如曰『仁义礼智信所当脩饬』,又曰『设诚于内而致行之』。
此道人心之所自有,何以脩饬设为?
其不达大本如此。